這是一種很詭異的感受。

當我進來這公司的時候,完全沒有適應期的問題,我卻在成為所謂「主管」的第一週,產生了對於適應工作內容上的衝突感。

我想這也無可厚非,原本在市調部,一下子跳到另一個部門,而且還擔負起主管的責任,我要學的不只是身為主管的領導管理,還得將這個部門的基本功夫從頭學起,說我像個新同事果然一點也不為過,而這一週,我把他視為是「新兵訓練」。

這一週的行程,就是直接被丟到高雄,嚴格來說也不算丟啦,因為還得自己動身前往高雄。到了之後,跟高雄督導交接電訪業務,不誇張,這趟下高雄,就只是跟他見面兩個小時,然後花了半個鐘頭說明電訪的操作流程,之後的三天電訪督導,完全只有我一個人在操刀。

雖然也不意外,但公司的勇氣往往讓人覺得佩服,派一個完全沒做過電訪督導的人單槍匹馬到高雄坐鎮,只憑幾張爛只做成的手冊還有台北的遠距教學;另一件勇敢的事,居然讓我學妹去帶台北電訪督導,雖然她有可以諮詢的對象,隨時有人可以接手或因應,但她除了對電訪陌生之外,她還是個電腦白癡(這她自己說的),她也莫名其妙自己為什麼要作這樣的事情,便心不甘情不願的接下這個臨時的任務。

當然,如果事情有這麼簡單,我也不會過得這麼辛苦。雖然我人已經在執行部,但市調部未完的工作還得繼續接手,然後台北經理三不五時的拋出任務要我完成,一下子要會作樣本,一下子要能控配額,一下子還要管理專案進度,一下子還要我知道怎麼管控人員,媽的,我人在高雄,除了環境不熟悉,這裡的資源也貧乏到不行,他在台北所講的,大概我有八成都得回到台北才能實行,我真的覺得他們只是急著想把這些原本不是他們應負的權責丟回到這個所謂的「執行部主任」身上而已。

短短一個禮拜,卻感覺身心俱疲,加上還沒走出被學妹拒絕的陰影,整個人處在極度緊繃的狀態之下。

另外,擔心自己還不夠,我真的犯賤到也很擔心她。

因為要同步控管電訪狀況,她暫代電訪督導的工作,也必須跟我保持聯繫,看得出來她很慌亂,雖然我自己也不好過,但我還是試圖讓她覺得穩定,不斷提醒她慢慢來不要慌,一直到她打了分機給我。

分機裡兩個人都忍不住抱怨著自己的處境有多艱困,直到她終於對我撒嬌說

「你快回來啦....」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她對我撒嬌。雖然我知道她只是無助,並不是真的很需要我,但我還是心軟了。

「妳不是說不用回去了,回去也沒差」我故意叼她,因為先前我說我回去也得先去作面訪,不會進辦公室,他居然說那不用回來了。

「我開玩笑的啦....」

唉....

然後,我就很自以為是的,決定要讓她覺得安心。

心理面負擔著兩個人的壓力,遠比我剛下去高雄還要來的沈重。我想成為魔鬼主任的態度跟想法,跟實際果然產生了很大的落差。

還記得前一晚,她提到她被調去當督導的抱怨,也只能苦笑的說,至少是在我手下做事。

我回他,「在我手下有比較好嗎?我可是魔鬼主任ㄋㄟ。」

她居然說,「你試試看,我用自動鉛筆戳你。」

魔鬼主任,就這樣輸給了自動鉛筆。

言歸正傳,這場魔鬼主任新手上路的戲碼還沒結束,我給自己一個月學會這一切,擺脫了這段難熬的適應期,我將重新作回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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